22日，王子豪右腿大腿处还留着一个指甲盖大小的伤疤 周金柱 摄
“我牙齿掉了，这个警察要负责任!”“你自己咬人家导致牙崩掉了，还赖人家警察?”面对检察官的讯问，南郑县49岁司机白某的回答令人哭笑不得。
今年4月，白某醉驾摩托车发生交通事故，前来处置的交警看到他在漏油的摩托车旁准备抽烟，便上前劝阻。没想到，白某突然抱着民警右腿咬了两口，由于用力过猛，竟崩掉了两颗门牙。
交警：执法时被咬两口
“当时地上漏了一大摊汽油，他拿出烟放在嘴里准备点火，我怕发生意外就赶紧把他往一边推，没想到他竟抱着我的腿咬了起来。”昨日，南郑县交警大队一中队民警王子豪回忆起当时的情况，仍然觉得不可思议。
王子豪说，今年4月27日下午5时许，他正在县城北大街十字执勤，突然看到路口一辆摩托车和一辆电动车撞在了一起，就赶紧过去处理。
“我闻到摩托车男司机身上一股酒味，当时他正和电动车女司机争吵撕扯。”王子豪说，当时摩托车和电动车都倒在地上，摩托车司机和车上带的妻子及电动车女司机都没有外伤，但摩托车油箱已开始漏油，地上有一大摊油迹，他便赶紧将双方拉开并准备劝离，没想到这时摩托车司机竟然拿出了一支烟放进了嘴里，准备点火。
“我赶紧把他往边上推了一下，他就开始喊民警打人了。”王子豪说，对方一边喊着，还情绪激动地撕扯他的衣服。“他媳妇拉他，他还扇了他媳妇两巴掌。”
看到摩托车司机情绪失控，王子豪立即打电话向中队领导汇报并请求支援，就在此时，摩托车司机突然抱着他的右大腿开始撕咬。
“电话里我光听到他痛苦地喊咬我呢，等我赶到现场，民警裤子右腿撕烂了，司机嘴里还有血。”南郑县交警大队城区中队中队长孙崇东说，当他拉开民警裤子才发现，王子豪右腿的大腿和小腿处，各有一处咬痕，而大腿处不仅出血，而且一块指甲盖大小的肉被咬掉。
目击者：民警全程克制
孙崇东说，事后经调查，摩托司机白某是南郑县汉山街道办人。4月27日下午，他和妻子参加亲戚的满月宴，席间和别人喝了两瓶白酒，在骑摩托车回家途中发生了事故。
昨日，南郑县检察院公诉部检察官古佳奇说，6月12日，南郑县公安局以白某涉嫌危险驾驶及妨害公务罪移送南郑检察院审查起诉。
根据卷宗显示，王子豪在事件中，全程保持克制，但咬人的白某因为用力过猛崩掉了两颗门牙。民警执法记录仪的视频也显示，白某不顾他人劝阻，冲到交警王子豪身边，坐在地上抱住王子豪的大腿，嘴里还说：“你把我打了。”面对这种情况，王子豪掏出手机向上级汇报情况，正通话当中，坐在地上的白某冲王子豪的大腿咬了一口。之后，躺倒在地的白某不住地说：“有人打我了。”旁边有人反驳：“人家谁打你了?”“谁看到打你了?”但白某却从嘴里掏出一颗牙齿向人展示：“我牙都打落了。”说罢还向地上吐了一口血……
古佳奇说，在接受讯问时，白某承认咬了警察，但其辩称：“是警察先把我牙打掉了，我才咬的他，我是防卫的行为。”看到视频后，白某辩称，“你看，我咬他以后，镜头就被手给捂上了，几秒钟以后镜头恢复，我嘴巴里就有血了，牙齿也落了，这缺失的片段能证明警察没有打我吗?”
“你刚才说是因为警察打你才去咬的他，现在你又说是你咬了警察以后，警察才打的你，这不是前后矛盾吗?”检察官说，执法视频遭遮挡系白某妻子所为，因此导致部分影像缺失。此外，侦查人员通过走访六个现场目击证人，六人均证实警察被咬之后，仍冷静克制全程未动手。
嫌疑人：“牙掉了，警察要负责”
古佳奇说，在当日讯问前，他便告知了嫌疑人白某是涉嫌妨害公务和危险驾驶，但白某对此却并不理解。
“我喝了酒以后咬警察，在不清醒的状态下也是犯罪?”白某问。检察官解释说，醉酒的人也应当负刑事责任，这个是刑法明文规定的。
“我牙齿掉了，这个警察要负责。”白某说。“你自己咬人家导致牙齿崩掉，还赖人家警察!”检察官反问嫌疑人。白某说，“我不管，我牙齿掉落是因为他的原因才造成的。”
昨日，华商报记者看到，王子豪右腿小腿处仍有一处咬痕，而大腿处还留着一个指甲盖大小的伤疤。根据警方询问笔录，白某掉了两颗门牙，而其血液中酒精含量为163.55mg/100ml，已属于醉酒驾驶。
案件三疑问
疑问一：如果民警“打人”，白某咬人是否就不属妨害公务?
在接受检方讯问时，白某辩称，是因为交警打过他，所以他才咬的交警。
对此，检方认为，根据印证的证据，所谓之前警察“打”人行为，是民警见白某在漏油的摩托车前抽烟，经劝阻拒不离开，遂用手将其推远，并非暴力执法，不能成为撕咬警察的理由。
“而且警察推其并不影响对嫌疑人妨害公务罪的评价。”古佳奇说。
疑问二：牙齿崩掉让民警负责，是否可要求民警赔偿?
“其实他并不是要求民警赔偿，而是想说明这仅仅属于一般的民事纠纷，不应作为犯罪处理。”古佳奇说，但检方认为，牙齿崩掉系白某主动咬警察后造成的，而不是警察加害的结果，在民事上属于自陷风险的行为，牙齿崩掉这一结果与将交警咬成轻微伤直接没有因果关系。
疑问三：牙齿都崩掉了，判刑时能否从轻处罚?
古佳奇说，根据《刑法修正案(九)》的规定，暴力袭击依法执行公务警察的，应从重处罚。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