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伟杰拎着水桶,带着抹布、清洁液、小手铲等工具与十多名伙伴们出发。
9月21日上午8点半,香港青年高伟杰、欧阳凤盈早早来到港铁何文田站口,和十多名伙伴集合。
他们拎着水桶、垃圾袋,带着抹布、清洁液、小手铲等工具,准备清理何文田站外天桥上密密麻麻的标语、海报和涂鸦。
近3个月来,香港各项集会示威活动不断,一些激进示威者在多处公共空间留下侮辱性标语和垃圾,给普通市民的生活和香港的公共环境造成影响。
平时就热衷公益活动的高伟杰和欧阳凤盈决定站出来,他们组织了“清洁快闪”行动,和志同道合的朋友们一起,自发清洁周边的环境,希望为恢复这座城市的原貌、弥合这座城市的裂痕做出自己微小的努力。
何文田站的清理现场是他们的第五次行动。从出站口到天桥的尽头,超过200米的距离,大家默契地分散开,拿出工具开始清洁。先喷水,再用手铲刮,有些粘胶较厚的地方则需要使用清洁剂。
一位中年男子的手铲坏了,他从钱包里翻出一张硬质的会员卡代替。他告诉新京报记者,自己是土生土长的香港人,参加这次活动是出于“对香港的爱和信仰”。他表示,自己身边很多人都是很主动、有爱心的人,现在香港遇到困难,他们不想只是冷眼旁观,参加清洁活动虽然只是“小行动”,但却是“正确的事,好的事”。
清洁完何文田站,他们又步行至红磡,在一处被污损的天桥上继续清洁。上午11时许,持续约两个小时的清洁工作完成,恢复原貌的通道显得干净清爽。多位路过的市民向他们伸出大拇指,称赞“做得好”。
高伟杰告诉新京报记者,现在,越来越多的香港市民加入了他们的队伍,通过社交媒体发布活动信息后,还有内地居民表示,希望以后有机会来香港时,加入他们一起进行清洁工作。
他们像一点小小的火星,正在激发更多的火苗。
清洁快闪第一站:清理何文田站外天桥上密密麻麻的标语、海报和涂鸦。
新京报记者与高伟杰、欧阳凤盈进行了对话:
新京报:为什么要发起清洁快闪行动?
欧阳凤盈:从6月份起,香港开始出现一些游行,之后开始出现暴力行为,游行过后,墙面和地面很不干净,隧道里堆着垃圾,蛮臭的。我们作为普通市民,就想站出来做些有意义的事情,改善现在的情况,为社区做点贡献。
新京报:第一次清洁活动的现场是什么样?
欧阳凤盈:第一次是8月17日,在深水埗,那里头一天有游行,我们在电视上看到环境很不干净,墙上很多涂鸦和标语,就决定第二天过去清洁。
第一次人不多,只有四五个人,我们没有叫太多人,想先试一试。那天下着很大的雨,我们几个人穿着雨衣,但很快身上就湿透了。不过也多亏了下雨,我们一边清理,墙上的东西一边也被冲刷脱落,那次大约一个小时就清洁完了。
新京报:为什么下着大雨还要去?
欧阳凤盈:我们答应过要去,就一定要去,是一颗心吧。
部分路过的行人驻足为他们点赞。
新京报:一共做了几次,中间有什么印象深刻的事情吗?
欧阳凤盈:一共5次。我记得湾仔那次当天本来应该有个嘉年华,很多小朋友和老人很期待的,但就是因为有游行,嘉年华取消了,让很多家庭觉得很遗憾。所以我们过去清洁,也希望能够稍微弥补一下这种遗憾。
高伟杰:有一次在旺角做清洁,一位婆婆已经90多岁了,还专门过来和我们致谢。她说自己年纪太大了,只能靠我们这些年轻人替她做这些清洁工作。她这样讲让我们很感动。
新京报:成员都是什么人?
欧阳凤盈:从20多岁到40多岁的都有,来自不同行业,做教育、金融、文字工作、公关的都有。最开始都是我和伟杰的朋友,后来人越来越多。他们说,不敢一个人站出来,看到我们站出来,就会跟我们说,让我们加入你们一起去清洁吧。
新京报:清洁过程困难吗?
欧阳凤盈:需要清洁的有标语、海报,还有喷的涂鸦和字,我们用多一点水,需要很用力的擦。我们现在有了经验,用一些清洁剂去喷,就会比较快的清理掉。
新京报:除了清洁标语,9月17日你们还连夜去清洁了乌蛟腾抗日烈士纪念碑。
高伟杰:是的。17号那天烈士纪念碑被人喷上了“反送中”等字样。我非常愤怒,这是对烈士的不敬。我决定一定要在918之前把纪念碑恢复原样,一定不能留到918那天。
我当晚电话给朋友,有人说太晚了,很远很危险,不要去了。不过最后还是去了7个人,我们当晚就把纪念碑清理干净了。
清洁队伍在红磡地铁站外天桥清理标语、海报和涂鸦 |